渺 小
文杰因盡本分住進李弟兄家有一段時間了,李弟兄對他非常熱情,也很關心他。天冷時怕他凍著總是問寒問暖的,他們常在一起交通神的話,學詩歌,相處得很融洽。李弟兄對文杰無微不至的照顧,讓離家在外的文杰心裡很受感動,他也願意盡其所能地幫助李弟兄。
一天,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。
傍晚,文杰和往常一樣回到了李弟兄家。一進門,他看到李弟兄眉頭緊鎖,悶悶不樂地坐在屋裡,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。
「李弟兄,怎麼啦?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處了?」
「我辛辛苦苦種的菜讓鄰居給糟踏了一些,我去找他評理,他不僅不承認錯誤,還很蠻橫,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?我真嚥不下這口氣!」李弟兄生氣地說。
文杰聽完李弟兄的傾訴,心想:「昨晚咱們剛交通完,臨到事要先尋求真理摸神心意,今天臨到事你怎麼不尋求進入呢?」
「李弟兄,每天臨到的事,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都有神寶座的許可,咱們還是先安靜下來尋求尋求神的心意是什麼,看看怎麼實行更合適,咱可不能發怨言啊!」文杰直言不諱地說。
「我沒發怨言,我只是看這個事不公平,明明是他欺負人,怎麼還不能說理了呢?」李弟兄有點不耐煩地說。
看到李弟兄憤憤不平的樣子,文杰心想:「你這不就是陷在事裡發怨言嗎?還不承認。」
「人家約伯臨到那麼大的試煉,萬貫家產都沒了,還能稱頌耶和華的名,為神站住了見證,咱就損失了幾棵菜,怎麼就不能先順服下來,尋求怎麼行合神的心意呢?」文杰帶著責備的口氣說。
「我如果不順服早就和他們打起來了,還能嚥下這口氣?」李弟兄辯解道。「我想過了,咱是信神的人,做事說話不能和不信的人一樣,等過幾天,我兒子放假回來,我讓兒子去找他理論。」
文杰聽李弟兄這麼說,心裡對他產生了嫌棄,心想:「看你每次交通神的話都有些領受,還信誓旦旦地立心志,不管臨到多大試煉都要站在神一邊,如今真臨到事了,一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就放不下了,那你聚會交通的不都是字句道理嗎?不行,我得跟你談談,讓你在試煉中學會經歷神的作工。」
想到這兒,文杰急忙找了幾段神的話給李弟兄讀,最後,又囑咐道:
「約伯臨到試煉的時候,他能認識到他的家產、兒女都是神賜給的,無論神賞賜還是收取,都能稱頌神的名,咱們今天臨到這事也該為神站住見證啊!」
李弟兄一臉鬱悶,沒吭聲。
通過幾次交通,李弟兄不再說去找鄰居理論,好像也能順服下來了。可過後,文杰明顯地感覺李弟兄和他之間有了隔閡,他們不再像以往那樣無話不談了,這讓文杰心裡感到有些失落,他實在想不通,自己明明是在扶持幫助弟兄,怎麼會變成這樣呢?
一天,晚飯過後,文杰想和李弟兄談談心,李弟兄卻說要給本村的一個弟兄送東西。回來後,李弟兄就自己在房間裡聽神話語朗誦。
文杰意識到李弟兄在故意躲著他。有時文杰想藉吃飯時和李弟兄聊聊,可看到李弟兄表情淡漠,就不知該如何開口了。這事令文杰很是撓頭,不知如何面對。
一天,文杰看到神的話說:「合神心意的事越往後看著越好,不合神心意的事,按著人意、人為做的,這個事的後果就越來越不好,會有印證。」(摘自《基督的座談紀要·解決敗壞性情的路途》)
文杰雙眉緊皺,不禁揣摩:「做合神心意的事果效會越來越好,那在對待李弟兄的這件事上,如果我做的合乎神心意,就會有聖靈的印證,我和李弟兄的關係只會越來越和睦不會出現隔閡啊,可現在,怎麼會適得其反呢?」
清晨靈修時,文杰跟神禱告:「全能神啊!自從李弟兄臨到這試煉,我就極力地交通真理幫助他,希望他能站住見證,可不知李弟兄為什麼對我產生了抵觸,我很困惑,也不知道你的心意是什麼。神啊!願你引導我找到跟李弟兄產生隔閡的根源。阿們!」
禱告後,文杰看到神的話說:
「為什麼叫凶惡呢?這個詞是怎麼來的?什麼意思?(惡毒。)你們解釋詞的意思,沒解釋這方面性情有哪些實質性的流露。這裡帶不帶有強行的意思?就是不管你聽不聽,不管你什麼感覺,有沒有享受,理解不理解,他強行要求你就這麼做,聽他的,不給你說話的機會,不給人自由,這叫凶。惡指什麼?他通過強行地灌輸、壓制你的手段,達到控制你聽他擺佈的效果,他就心滿意足了,這就叫惡。他不讓人有自由意志,不讓人自己學會揣摩,什麼事順其自然,明白真理,一點一點自然地長大,他要控制人,他不讓人尋求真理明白神的心意,不把人往神面前帶,而是把人帶到他面前,讓人聽他的,他就是真理,他是萬物的中心,他說的都對,不讓人分析對錯。強行地、帶有強暴性質地擺佈、控制人的行為、人的心思,這種性情就叫凶惡。」(摘自《基督的座談紀要·認識性情是性情變化的基礎》)
揣摩著神對凶惡性情的揭露與解剖,文杰找到了他跟李弟兄產生隔閡的根源了。他認識到,自己不是在神擺設的環境裡與李弟兄共同尋求神心意,實行真理來滿足神,而是憑著狂妄性情揮手揚言,把自己的觀點認為當成真理強行讓別人聽,這種性情就是凶惡,是神恨惡厭憎的。文杰反思自己這段時間對待李弟兄的態度,當他看到李弟兄受熬煉,就給李弟兄交通當效法約伯的實行,想幫李弟兄從痛苦中走出來;可當李弟兄不接受他的觀點時,他心裡就有了嫌棄,並找神的話和李弟兄對號,迫使李弟兄接受他的觀點。原來,就是自己流露出來的凶惡性情讓弟兄受了轄制。文杰看到自己給李弟兄交通真理不是因人而異、循循善誘,而是憑著狂妄、凶惡的性情及多年的作工經驗做事,外表上看是在幫助李弟兄,但自己始終是站在地位上教訓人,強迫李弟兄按照自己的觀點去實行,就是因著這種強硬的態度才使李弟兄對自己抵觸反感的。唉,自己太沒有理性了!這不正是神話語揭示的想控制人嗎?
認識到這兒,文杰心裡自責懊悔,他繼續從神的話中尋求解決自己敗壞性情的路途。
文杰找到一段神的話和一段講道交通:
「神不是在每一個人身上都必須得作,強迫你讓你必須這麼做,必須那麼做,他不強迫你……聖靈作工特別柔和,他給你感動你也感覺不到,你就覺得好像自己不知不覺就明白了,悟到了。」(摘自《基督的座談紀要·把真心交給神就能得著真理》)
「聖靈從來不強迫人,從來不勉強人,從來不作超然、明顯的事,不公開指示人,從這裡我們又認識到什麼?認識到聖靈作工是卑微隱藏,特別隱藏,絲毫不顯露。神那麼全能,神能主宰萬有,但聖靈卻不直接對人說『哎,你應該做這個、做那個』,聖靈從不這樣作,而是感動你,用愛感動,特別溫柔,讓你感覺不到是有誰在感動你,你心靈深處就覺得我應該這樣做,我這樣做對,這樣做合適。我們看見神太可愛了!」(摘自《講道交通(二)·認識聖靈的作工對人蒙拯救來說太重要了》)
文杰從神的話與講道交通中認識到神的性情卑微隱藏,神是萬物的主宰,有至高無上的權柄,但神從不勉強人做什麼。神作工柔和、細膩,根據每一個人不同的身量、素質來要求人,從不過高要求人。而自己是一個敗壞至極的人,本沒有地位、尊嚴,卻高高在上,強行要求李弟兄接受順服,對人沒有一點兒理解和擔諒,流露出來的都是撒但的敗壞性情,怎能不讓神厭憎呢?
文杰對自己的敗壞有些恨惡,他又看到神的話說:
「如果你們自己意識不到,常常流露這樣的性情,會造成什麼後果?(弟兄姊妹不願意跟這樣的人在一起相處,就會棄絕他。)他沒法跟人在一起和睦相處了,他像瘟疫似的,人反感透了,只要他一來,大夥就都得走,因為誰也不想受他控制。人信神願意跟隨神,不願跟隨撒但,他總想控制人,人能不棄絕他嗎?首先,這樣的人在弟兄姊妹中間常常被棄絕,讓人厭煩,如果不能回頭,不能悔改,那這樣的人可能本分都盡不好,也盡不長遠,他沒法跟人和諧配搭,盡不上本分就得走了。另外,還會有什麼後果呢?(給教會生活帶來攪擾。)這又是一方面,在弟兄姊妹中間成為害群之馬,攪擾教會生活。對他個人有什麼損失?(生命永遠沒有長進。)生命肯定是不長了,生命不長有什麼後果啊?在弟兄姊妹中間總被棄絕,生命總也不長,總想掌控人,總想取代神,沒有生命進入,最後自己把自己孤立起來了,他還沒有悔改,總也不變,那神怎麼處理呢?對於這樣的人,神是怎麼定義的?神給定義為非人類,神不拯救了。他的結局是不是就定了?這樣的人沒希望了,就沒什麼活著的價值了,太可憐了!」(摘自《基督的座談紀要·認識性情是性情變化的基礎》)
從神的話中文杰感受到神的性情不容人觸犯,他認識到如果自己的凶惡性情不解決,就無法與弟兄姊妹和睦相處,時間長了就會遭到弟兄姊妹的棄絕,被神厭憎,這段時間自己跟李弟兄的相處就是一個實際的例子。李弟兄生命經歷淺,不明白真理,臨到試煉不會實行進入,自己不是根據他的身量來引導幫助他認識神的作工,而是把自己明白的規條道理強加於弟兄讓其實行,弟兄接受不了對自己產生成見時,還不知反省自己,反而找出神的話強制要求他順服,致使李弟兄心裡受壓,一直陷在消極情形中受痛苦。在神的顯明中,文杰看到了自己憑著敗壞性情做事的危害與後果,心裡非常懊悔。
文杰淚流滿面地俯伏在地向神禱告:「全能神啊!感謝你的審判刑罰,在你的話語中,我看見了你的聖潔、美善的實質,也看到了自己的醜陋與惡毒,我願意向你悔改,也願與李弟兄和睦相處,願你引導我明白真理行在你的心意上。阿們!」
過後,文杰看到神的話說:「不要總看別人身上的毛病,而要常常省察自己,然後能主動向對方承認自己做哪些事對對方構成攪擾,或者給對方造成傷害,學習敞開心交通,另外也常常在一起學習往神話實際上交通。常常活在這樣的生活環境裡,弟兄姊妹之間的關係就正常了……」(摘自《基督的座談紀要·進入真理實際最基本的實行原則》)
文杰從神的話中找到了實行的路,要想跟弟兄姊妹和睦相處建立正常的關係,首先得時時省察自己,還要在給別人造成傷害的事上,跟人敞開亮相自己,並向人道歉,進入實行真理的實際。文杰明白了神的心意。
一天晚飯後,文杰決定跟李弟兄敞開心聊聊,以消除兩人的隔閡。
可是,當他走到李弟兄的門口時卻猶豫了:「我給李弟兄造成這麼大的打擊與傷害,如果面對面地揭露自己,李弟兄會不會說我沒有人性呢?會不會不理我呢?」他徘徊著,心裡爭戰得很厲害。
「神啊!我想按照你的話跟李弟兄敞開亮自己的敗壞,可是總感覺難度太大,放不下自己,怕弟兄不能原諒我,神啊!願你帶領我。阿們!」文杰默默地向神禱告。
這時,文杰想起全能神的話說:「歸根結底一句話,無論你明白多少真理,最重要的是實行、進入,把你所明白的真理當成你實行進入的路途,變成你的實際,別空談。」(摘自《基督的座談紀要·信神最重要的是實行真理》)
神的話使文杰心頭一亮:「是啊!神開啟我明白真理的目的,是為了使我能實行出真理,要想變化自己狂妄、惡毒的敗壞性情,活出正常人性,需要自己有受苦的心志,得放下自己的觀念想像,按神的話去實行。」
於是,他大踏步地走進李弟兄的房間。
通過和李弟兄推心置腹的交談,李弟兄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,也把心裡的苦水倒了出來。
「自從鄰居糟踏了我的菜園,我一直活在狂妄不服的敗壞性情裡,覺得他太欺負人了,想跟他理論,雖然知道憑敗壞性情做事不會有好結果,可就是背叛不了自己,當你交通讓我效法約伯時,我心裡很抵觸,認為約伯的試煉是叫人佩服,但是對我來說難度太大了,我根本夠不上。當你找出神的話和我對號讓我實行時,我感覺你是在強人所難,覺得你是站在地位上要求我,我就反感不願意接受,但又不能否認神的話,只好克制自己勉強順服下來,但心裡對你卻產生了成見,也不願和你交心了,甚至還不想見你,總想逃避這個環境。」
聽了李弟兄這番話,文杰心裡很自責,他沒想到因著自己但狂妄會給李弟兄造成這麼大的轄制和傷害。此時,他似乎感受到了神擺設這個環境的良苦用心,淚水模糊了文杰的視線……
「這段時間,我也感覺咱們之間產生了隔閡,剛開始我沒有反省自己在哪些地方做得不合神的心意,還覺得自己存心對,是在幫助你,可後來看見你不願理我,才意識到自己有問題,看到神的話說:『那在真理原則裡該怎麼對待這個事?怎麼做合真理?有幾條原則?你得把原則考慮好。……第一,不絆倒他,第二,你能幫助到他,第三,能讓他得著真理,這三條原則都掌握了……這些問題都得考慮,這是人性裡的東西。』(摘自《基督的座談紀要·追求真理才能解決對神的觀念誤解》)從神交通的實行原則中,我認識到自己的敗壞與缺少。有人性的人幫助人首先應考慮的是怎麼交通能不絆倒對方,還得讓對方從臨到的事中明白神的心意,得著真理,這是實行的原則。當你臨到試煉心裡壓抑、痛苦的時候,我沒有站在你的立場上按著你的身量耐心幫助你,也沒有結合相關真理交通自己的實際經歷,只是憑著狂妄性情講字句道理要求你、教訓你,強行讓你接受順服,還以為這就是在幫助你,沒想到給你造成了更大的傷害,我真是太沒理智、沒有人性了。」
文杰停頓片刻繼續說:「在神的審判刑罰中我才看到,敗壞性情若不解決,作惡也是身不由己。藉著經歷這次神話語的審判刑罰,我對神卑微隱藏與美善的實質有了一點兒認識,對自己狂妄和凶惡的撒但本性也有了點兒認識,我看到憑敗壞性情做事不但給別人帶不來絲毫的幫助和益處,還容易傷害到別人,甚至把人絆倒,真是坑人不淺哪!從神的話中我也明白了,要想讓人得著益處,就得按照神話真理原則實行,站好受造之物的位置,憑耐心、愛心與人交通真理,使人在明白神心意的基礎上自己作選擇,這樣才合乎原則。如果憑著狂妄性情勉強人做事,即使心對,也不能蒙神稱許的。」
李弟兄點點頭:「前些天我們一直交通神的最新說話,我也反省自己這一段時間的流露,神藉著你揭露對付我,其實是讓我在這件事上尋求神的心意,根據神的話看事行事,可我在這試煉中不但不尋求真理,還對你的提醒反感抵觸,實在是太狂妄了。後來通過尋求我也認識到,一方面藉著這件事讓我反省自己流露的敗壞性情,尋求自己該進入哪些真理,另一方面,神也在檢驗我在這件事上能不能以教會利益為重,守住自己的本分。我這個鄰居人性不好,在我們村裡是出了名的蠻橫不講理,如果我真跟他理論爭鬥,勢必會引起他的記恨,一旦被他發現我信神,他是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的。現在中共到處搜捕迫害我們,為查到咱們的下落,中央下達文件讓鄰里之間互相監督,舉報有獎,我如果憑血氣行事,就很容易給你和教會帶來麻煩,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啊!今後,你看出我做得不合乎真理的地方,還得給我指點,別受我敗壞性情的轄制,幫助我認識神作工進入真理實際才是對我真實的幫助啊!」
文杰點點頭,激動地說:「感謝神哪!李弟兄你能這樣認識太好了,願神帶領我們以後互相扶持,共同尋求真理滿足神!」
李弟兄高興地說:「是啊,感謝神!以前沒信神時,憑撒但敗壞性情活著,活著太累,太痛苦!今天臨到事憑神話真理看事,心裡才得釋放,平安踏實呀!不然,這次我還真很難勝過去。以後,我得多讀神的話,憑神的話活著才有路走啊!」
夜深了,文杰與李弟兄繼續交通神的話,越交通心裡越亮堂,李弟兄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,文杰和李弟兄的心比以往更近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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